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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最后处女地”九段沙湿地出现退化迹象
录入时间:2009-01-05  /  点击数:1475

这块“上海最后的处女地”已遭受到人为活动的干扰

  芦苇遍野,鸟儿栖息,螃蟹横行,江水中有跳跳鱼不时跃起……地处长江口最外围的九段沙是国家级湿地自然保护区,也是上海重要的生态安全屏障。然而这块“上海最后的处女地”也已遭受到人为活动的干扰。相关课题负责人、同济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教授杨永兴认为,由于外来物种入侵、长江水体污染、渔民渔业生产活动侵扰等人类活动的影响,九段沙湿地有些轻微“亚健康”,有些区域湿地出现退化的迹象。

  九段沙湿地出现退化迹象

  “作为长江进入东海之前最后一个江心洲上发育的湿地,九段沙湿地是上海十分重要的生态屏障,它关系到区域生态安全、资源与环境的可持续发展。”杨永兴告诉记者,九段沙因长江奔腾入海与东海潮汐水流相互作用而形成,面积约为420平方公里。它就像一个天然的“污水处理厂”,当污水流经湿地时,其中的污染物会被神奇地清除或转化,从而去浊还清。同时,它也是东亚-澳大利亚鸟类迁徙旅途中的重要“驿站”,一年四季都有鸟儿在那里停留,补充给养。另外,“九段沙湿地不仅有助于调节上海气候,对全球气候变化也具有一定的影响。”

  杨永兴曾带着相关科研人员先后13次上岛,探明了主要类型湿地生态系统营养元素迁移、转化、积累与循环过程,确定了大河河口湿地退化的动态诊断与评价指标,并建立了评价指标体系。然而研究结果并不令人乐观。“由于九段沙‘江心洲’的地理位置,交通不便,人类难以接近,因此保持相对完好,但我们研究发现,这块上海最后的处女地现在已出现退化迹象。”杨永兴说。

  “外来客”蚕食“土著居民”

  杨永兴告诉记者,目前九段沙湿地面临的最大威胁之一是外来物种入侵——互花米草的疯长,影响了湿地原本和谐的生态环境及功能。

  九段沙由上沙、中沙、下沙与江亚南沙组成,当年为了让小鸟远离浦东机场,保证航空飞行安全,人们在九段沙的中沙种上了一片互花米草,希望“种青引鸟”。没想到,这种来自美国大西洋沿岸的植物非常“霸道”,在它生长过程中,野蛮地争夺其他湿地植物的水分、养分和阳光,很快就侵占了当地“土著居民”——海三棱藨草的“地盘”,导致九段沙原生的海三棱藨草湿地出现退化,原有的一些湿地生态功能减弱甚至呈现消失的趋势。

  “长江水自西向东流,互花米草很快就顺着江水从中沙蔓延到下沙。按照一般规律,它不太容易逆流而上传播到上沙去,可现在,上沙那里也发现了它的踪影。”杨永兴说,2005年4月,他在上沙发现了一片直径约4米的互花米草群落。当年12月,这片领地的直径竟然已扩大到了17米。“才短短8个月的时间,互花米草的领地就扩张了200多平方米,入侵速度非常惊人。”他说。“互花米草一般可以长到1.8米,这使得一些原栖息在海三棱藨草湿地的涉禽等鸟类根本无法在此栖息,从而远走它乡,湿地的生物多样性被破坏。”杨永兴告诉记者:“另外,互花米草霸占海三棱藨草领地之后,湿地原有的生态功能被明显削弱,甚至呈现丧失的趋势,这将带来一系列的生态后果,威胁到区域资源与环境的可持续发展。”

  长江水体污染侵扰“绿肾”

  长江水受污染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上海绿肾”发挥作用。

  九段沙湿地主要接受长江河流水与东海潮汐水的混合补给,“长江河口是特殊的地理环境,更容易汇聚污染物。从长江河源、上游、中游与下游各个城市排放出的污水和污染物都有可能最终被带到长江河口这里,因此九段沙湿地净化污染物的功能对河口区环境相当重要。”杨永兴说。然而,课题组在九段沙湿地部分区域的地表积水与河流水体中检测到了氮、磷超标,某些地点的总氮和总磷含量与国家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的Ⅴ类、甚至劣Ⅴ类水质相当。他说,如果水质污染状况得不到遏制,超过湿地本身最大的净化能力,总有一天这座天然的“污水处理厂”也将“罢工”,这将直接影响上海的生态安全。

  此外,九段沙湿地某些潮沟偶尔还成为一些渔民出海打渔时的避风港与泊船处。捕鱼旺季时,渔船有时会在某些潮沟内停泊,不仅打破了湿地鸟类乐园的宁静,也在湿地留下了渔民的生活垃圾。甚至有少数渔民会直接进入湿地中捕捉湿地底栖动物。

  “在上海这座拥有约1800多万人口的大都市里,能有这样一片湿地十分难能可贵。”杨永兴说,“虽然现在九段沙湿地退化并不严重,但如果不及时地采取科学措施加以有效地保护,发展趋势非常危险。世界上曾有许多湿地退化没引起足够重视,最终消亡,这样的悲剧不应再重演。”